臺北富邦美術館《梵谷 尋光之路》：解密梵谷藝術心路歷程

臺北富邦美術館正在展出《梵谷 尋光之路》展覽，觀眾得以盡情欣賞來自荷蘭庫勒穆勒美術館25幅梵谷典藏作品，這些畫作橫跨三段梵谷重要創作時期：「啟蒙之光」、「自然之光」、「心靈之光」，詮釋在這三段時期中「光」對於梵谷創作心路歷程的觸動、意義及影響。

第一段「啟蒙之光」涵蓋1880年-1885年荷蘭/比利時時期，在這期間梵谷開始學習繪畫技巧，承襲古典主義大師及學院派理論精神，此時他的畫作大多以沉鬱中性色調展現，畫作題材以靜物、自然景色、人物素描為主。

上面這幅繪於1884年「努南的舊塔樓」油畫作品，梵谷以傳統風景畫畫法繪出烏雲遍布的天空，筆法和他後期畫風大不相同。梵谷悲天憫人的心態在這幅畫中顯露無遺，他曾在書信中寫道，他想表達農民安息於這片他們終生耕種的土地，猶如土地上生長的繁茂草花一樣，不斷萌芽又枯萎。

第二段「自然之光」涵蓋1886年-1888年巴黎/亞爾時期，在此期間梵谷結識一群印象畫派畫家，同時接觸日本浮世繪作品，對他畫風轉變影響很大。梵谷開始擺脫傳統風格束縛，採用互補色彩及點描畫法作畫。在他遷往南法城市亞爾之後，更對當地炙熱陽光及明媚風光深深著迷，畫出系列風格突出畫作。

上面這幅1888年油畫「日落時柳樹」是梵谷在亞爾時期代表作之一，他使用黃色為畫作主色調，並輔以紅、橙和藍色，筆觸大膽，色澤鮮豔，梵谷此時認為繪畫不見得要在畫作細節上保持真實，而應該從筆觸上「透露某種情感，一種熱情奔放的性情」，這也是為什麼這幅畫帶給觀賞者視覺衝擊的主要原因。

第三段「心靈之光」涵蓋1889年-1890年聖雷米/奧維時期，梵谷自願住進聖雷米療養院，治療困擾多時的精神疾病。此時梵谷創作力爆發，他的創作題材包括聖雷米療養院花園景色以及後來出院搬去奧維之後所見景觀。梵谷用靈動而奔放的筆觸刻劃眼前自然世界，呈現給觀賞者一幅又一幅瑰麗圖像。

上面這幅作品「盛開的栗樹」創作於1890年，這年是梵谷生命的最後一年。人們欣賞這幅作品的時候，不由得會被畫作多樣性筆觸所吸引。樹葉主體綠色由平塗法繪出，樹葉本身則由短直粗厚筆觸完成，右側灌木叢以彎曲筆觸畫出，而天空則用柔和筆觸繪成。整幅畫作雖是靜態寫生作品，我們卻可感受強烈對比的衝擊力。

梵谷在巴黎期間曾經立志成為肖像畫家，由於缺乏金錢雇用模特兒，他起碼畫過25幅自畫像，而此次展出的這幅自畫像繪於1887年春天。畫中梵谷靜靜看著觀賞者，我站在畫前良久凝視畫中梵谷深邃的眼睛，想到他坎坷失意的人生，想到他的作品深受後代世人推崇讚美，想到他的一生得以全心追求藝術，不禁感恩這世界曾經有過這麼一位無怨無悔百折不撓的藝術家，得以讓我們見識到什麼才是「一種熱情奔放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