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人超狂：前衛短片中的情慾與暴力大解放

前陣子意外地進入了台灣國際女性影展的焦點影人佩姬・阿維許（Peggy Ahwesh）打造的短片世界，極具聯想式、抽象式的疊加鏡頭，以及充滿玩味的女性視角，彷彿重回20世紀的性解放時代。我從未想過女性對自身身體的觀察可以如此充滿慾望，而更讓我驚訝的是，當你意識到男性對這些渴求的有限性時，女性的情慾反而顯得更加無邊無際。這是一種新的理想世界演示？還是一種危機到來的預告？

以下我想以第一段所提出的疑問作為命題，帶出我這次在女影「焦點影人短片輯＃2」中對佩姬・阿維許個別作品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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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曲》Nocturne

一具男人的屍體，在一位看似弱小的女人手中，緩慢地被推入剛挖好的墓坑。她全身僵硬，竭盡全力將這個男人埋葬。這震撼的開場場面，挑戰了傳統施虐電影的性別定式，透過顛覆的視角，使我不禁思索：情慾與暴力或許在某種層面上是相互交織的。當暴力停止，當幻想破滅，現實留下的往往只是深刻的痛苦。

「生命必須為了自身的利益奪取生命。」影片中引用的這句話似乎也適用於現代的兩性關係，有時界限模糊不清，讓人難以分辨究竟是愛的相依，還是情感上的互相傷害。就像充滿暴力的性幻想，其反抗中的軀體可以是充滿挑逗的、也可以是充滿恐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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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色愛》The Color of Love

佩姬・阿維許透過膠卷的上色和腐蝕產生粗糙、模糊和強烈的顏色對比，使得畫面裡的情色多了一種崩解和腐敗的感覺。當鏡頭逐格放大女性陰部，伴隨著激情四溢的手風琴聲，我們看到的不再是傳統上柔美、嬌豔欲滴的形象，而是充滿野性與不羈之美的表現。我認為這正是阿維許透過真實女性視角所傳達的獨特力量，展現出更具力量與自主性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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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死者》The Deadman

本片對「性的解放」的呈現可以說是對前兩部作品的總結，將淫穢的交織與寂靜的死亡緊密相連，幾乎難以分隔。在酒吧的群交片段中，我們感受到性所帶來的歡愉可以帶有強烈的暴力色彩。我們甚至無法確定女主角是否真正沉浸於這場露骨的性交，還是將其視為一種發洩的儀式。

當其他感官的享受都變得無關緊要時，這是否象徵著一種對「性」的崇拜？你或許可以將這些畫面解讀為充滿仇恨與憤怒，但它是否真的使原本美妙的性變成了一個污穢的場域？抑或，這其實才是性最真實的面貌？當鏡頭拉遠，你會發現，性交或許是一種對生命的虔誠讚頌。與其說沈迷於情色的女人淪為欲望的俘虜，不如說她比那些苟延殘喘於世間的人們擁有更深的意義。當情慾之河逐漸乾涸，身體便如同屍體一般，無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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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國際女性影展的場次現正熱烈開賣，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大家一睹院線少見的前衛佳作。強烈推薦大家深入了解這次的焦點影人，她的作品不僅展現出驚人的創造力，還讓人對當代女性思想的深度感到讚嘆與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