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孩子 你不用是第一名！

前幾天，就讀小二的姐姐完成了第一次的全國性數學競賽。睡前分享時，我玩笑問道：「（考試）好玩嗎？」果然換來小臉一皺：「不好玩！」的回答。

媽媽順理成章再問：「那明年還要再報名嗎？」畢竟當初不是為了名次而報名，練習時也有過一點小爭執，如果明年不想報了媽媽我也完全不會勉強。

沒想到八歲的孩子想都不想一秒點頭，肯定地說：「要！」

咦？不是不好玩嗎？練習時不是很辛苦嗎？但孩子不以為意，堅持明年還要繼續考。媽媽突然有些欣慰。

想起剛報名時，熱血沸騰的安親班老師自願擔當這份重責大任，額外替報名的孩子們複習考題進度。不巧剛開始上課那幾堂，姐姐都因為作業寫不完來不及參加。連著幾次趕不上後，有一次回家得知又沒上到課的媽媽急了，忍不住大聲了起來：「你這樣子怎麼去考試？」才一講完我就後悔，明明報名的初衷是希望多個體驗同時增加孩子的自信，怎麼竟變成在意起成績來了？

只見姐姐小臉馬上撇下來，瞬間崩潰。一旁的爸爸也不高興，明明初衷是好意不是壓力，怎麼不知不覺間竟成了為比賽而比賽？離了初衷，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報名這個競賽。

從此之後媽媽我絕口不提這件事，認真告訴孩子，媽媽只在意有沒有努力、不在意成績，只要盡力就好後，從此不管複習狀況，也不提任何關於考試的話題，更不去過問老師的教學進度，就是希望孩子不要因此有壓力。但即便如此，為了這場比賽，孩子還是每週犧牲了幾天玩樂的時間寫練習卷，還是在老師的協助下努力練習。

這樣就夠了，我想。比賽的目的不是為了拿到第一名，是為了讓她先有概念，待學校教到時可以更快理解，最重要的是，媽媽只希望孩子不要怕數學。

卻沒想到在犧牲了近兩個月的玩樂時光、埋首在數學練習題的小孩非但沒有討厭，甚至還願意明年再次參加！我意外極了，追問道：「不是不好玩嗎？那你還要參加？」

「嗯，要！」依舊是肯定句。「但是我知道那個OOO和XXX是被逼著參加的，只有我是自願的。」姐姐說了安親班兩個同學的名字，更自豪自個兒不是被強迫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被逼的？」媽媽很好奇。

「老師偷偷告訴我的阿，」說完又若有所思地小聲說：「而且爸爸媽媽不是都希望小孩是第一名？」聽到這個回答媽媽我心中一震，強忍內心的震撼，臉上盡可能維持平靜的表情淡淡道：「為什麼你覺得爸爸媽媽都希望小孩第一名？」

姐姐聳聳肩，沒多作回覆，彷彿這種事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不用當第一名沒關係！」這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看著孩子不解的眼神，我認真盯著兩個孩子的眼睛解釋了：「只要你們努力過、認真過，對自己問心無愧，你們不用是第一名沒有關係。」

「可是我想當第一名……。」姐姐說了。

「想當第一名很棒，那你就必需要努力，但是這個第一名不是為了讓媽媽開心，而是為了你自己。只要你們是為自己努力過，是不是第一名媽媽都會很開心，也一樣都很愛你們。」

我不能說成績不重要，成績當然重要，這是一種肯定、也是努力成果最直接的展現；但這種努力不該是建立在「能讓父母開心」的層面上，我最擔心的，就是孩子所有的表現只為了贏得媽媽的一句肯定。

當孩子有了自信，當孩子深信媽媽對自己的愛，何嘗需要為了這種稱讚和肯定而努力？人生的努力該為了自己，不是父母。我的孩子，你真的不用是第一名，媽媽也不需要用你的第一名來彰顯為母的成績，勝固欣然，但成功該是給自己的榮耀，父母充其量只是沾光而已。

親愛的孩子，如若你在用心過、努力過、付出過、真誠且問心無愧的嘗試過，最終成為你自己喜歡的那個模樣，那是不是第一名，又何妨！